上海这座城市,风很大,雨很多,就像现在……
“我老是觉得,夕阳和黄昏都十分美丽但十分短暂,我们应该更加要珍惜,更加要争取在身边所有的事,否则瞬间便一无所有。”
一个人的时候,回忆就容易钻空子。智联的页面还明晃晃地照在眼前,心思不知怎的已经跑到了离开深圳的前一晚。那一晚,美琼和我不经意聊起一个话题“在什么情况下会流泪?”说到流泪,美琼记得最清楚的大概就是两年前,我追一部电视剧《遇见王沥川》,整整三天,包括上班时间我都在流泪,一次下班回家的公交上甚至还泣不成声,等缓过来,眼睛肿得像灯泡。这部剧,虽然我只看过一遍,但是剧情、剧里的一些话,我仍然无法忘记。
王沥川看着眼前的小秋悲痛欲绝的问道:“What do you want me to do?”
谢小秋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Stay!”
离别的那句“再见,好好照顾自己”饱含深情却苍白无力。这让我想起《泰坦尼克号》Rose趴在浮板上喊出的那一句句“come back”,也许爱情里最让人难以承受的,除了爱而不得的思念,还有,无能为力。
直到现在,我都没有勇气再看一遍,原著更不敢去读,因为文字比画面更容易刺激到我的脑神经。直到今天,我意识到自己不能专注,而后透过窗帘看向外面灯火,想起梅艳芳、想起张国荣、想起步步惊心、想起沥川往事、想起黛玉葬花、想起屈原、想起乔任梁、想起姚贝娜,想起很多很多,很多曾经我以为忘记的人和事。
美琼说:“可能是你对生活太敏感了。”在受感动这一点上,我的那根线总是比别人低很多,这也是我所希望这个世界人人能够拥有的:看到一簇野花怦然心动的情怀。我希望这个世界充满爱,前提是人人拥有一颗柔软的心。有一天晚上,亚妹说她体会到了“日、月、星、辰”这四个字。当她说的时候,我感觉到我的心在颤动,一阵电流涌过,但也只是通过亚妹感受到这四个字的力量,却没能体会到这四个字真正的意思。
其实,我一点都不勇敢,只是惧怕死亡。我害怕生命到了最后一天,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,很多想做的事还来不及做。所以,我必须学会告别。只是,我忘了一点,每每用很长一段时间让自己从思念感伤的泥沼中挣脱出来,其实我在损耗,南辕北辙。可我扪心自问,似乎我从来没有后悔过,因为每一次,我都尽力了,不过是缘该如此。
第八场演唱会结束后的两个月,梅艳芳离开了,去了另一个世界。其实,人生来孤独。读着文字,我想如若我能和梅艳芳姐姐站在一起,我想给她一个拥抱,更多的是,我想向她借一个拥抱。上天没有因为她的善良成全她的幸福,一生侠肝义胆,甚至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都想着给香港人们带去正能量。人人都说梅姑洒脱,我却未曾体会半分,我所感受到的尽是她的柔情似水,是她有所求有所不得的无奈和痛苦。有些人从来不会想着伤害别人,即便明明知道自己会受伤,也会笑着说没事。
以前的工作不用挤地铁上班,也不用接触很多人,所以有些话不是那么的明白;面试这几天,每天都要赶上早班晚班高峰,被人拥着挤进地铁,看着形形色色的上班族,我恨生不逢时,却不得不安慰自己一切是最好的安排。地铁里摩肩接踵,我又想起了那句话,“我们在路上随便看到的一个人,都是别人做梦都想见到的人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感觉我要是再多读几本文学书,寿命一定会大大缩短,因为有时候,就算是读到一句话,哪怕是一个字,都可能让我不刻意的揪心、抑郁,也许很久。
“珍惜”。珍惜什么?珍惜眼前的一切,因为眨眼间,它可能就消失不见。世事无常,生命又何其短暂。写到这里,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,我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语句才能表达出“珍惜”两个字的分量。
提到“无能为力”,最近看了一本短篇小说《一个自杀者的传说》里面有讲到,“回忆要比它们原初的样子丰饶太多;去追溯过往只会让人和回忆本身变得疏离。”事实上,对于自己的思想,任谁,都无能为力。它生出源于我们走过的路,读过的书,经历过的事。但是有一点,我自认为比较可行,就是追求和拥有的时候,一定要殚精竭力,就算最后不能达成所愿,自己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,没有一分多余的精力再去计较得失。“因为我累了,所以我选择放手。”也许只有这样,才不会怨天尤人,不会悔不当初。
也许,生命不到最后,“珍惜”只是一个词语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