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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“物各有主,苟非吾之所有”中江中与友话人生的行客,他是“回首向来萧瑟处,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”的潇洒词人,他也是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的兄长。洒脱是他的人生态度,波折却是人生常态。洞晓世事,却不圆滑世故。一首并不出名的词,却让他写出了最平凡的道理。今天就让我们走进苏轼的《满庭芳》。
蜗角虚名,蝇头微利,算来著甚干忙。事皆前定,谁弱又谁强。且趁闲身未老,尽放我、些子疏狂。百年里,浑教是醉,三万六千场。(尽放我 一作:须放我) 思量。能几许,忧愁风雨,一半相妨,又何须,抵死说短论长。幸对清风皓月,苔茵展、云幕高张。江南好,千钟美酒,一曲满庭芳。——苏轼《满庭芳》
这首词的创作时间已经难以确定,但是可以确定是这首词作于作者在遭遇重大挫折的时候。大致可以推测是作者被贬黄州的时期所作。
这首词一开头便将我们带入情景之中。华室虚名,权力声望,金银财宝。这些东西足以概括一个人的一生。古来圣贤都逃不过,更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。词人由这些想到自身,又发出一声叹息:人生机缘都有天定,又分得清是谁强谁弱?趁着年轻,诗酒年华,尽情释放自我。
如果说上片略微愤世嫉俗,那么下片又回到了洒脱的主调。“忧愁风雨,一般何妨”,人生风风雨雨本就难料,就让你一半又何妨?《赤壁赋》中他就曾说到:“惟江上之清风,与山间之明月,耳得之而为声”。在这里他得到了内心的宁静,江南美景,千钟美酒,听一曲满庭芳。人生足矣。
笔者认为苏轼的一生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。第一个阶段是拼搏,那些少年时期,他就像古往今来无数的学士一样,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朝廷,入仕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。第二个阶段是迷茫,在经历人生的巨大波折之后,难免会对自己会对世界产生怀疑,不知前路在何方。第三个阶段是洒脱。苏轼不是天选之人,他并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。但是在命运发生之后,他选择了洒脱和自适。不堪的命运在他那里变得开阔,波折的人生在他那里变得平淡。
历史上因为洒脱有名的文人也不少。比如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,不务实事,崇尚玄学清淡。比如隐士陶渊明,终南隐居,田园之乐。但是总是缺少一种烟火气,他们的确经得起赞美,但是更像我们触碰不到另一个世界。苏轼的洒脱,却是在生活中最平常的事情之中。
当生活遇到挫折,你可以读“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”;当你厌倦为生活奔波,你可以读“敲门都不应,倚杖听江声”;当你历经沧桑,你可以读“世事一场大梦,人生几度秋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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