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都当过学生,也都在学生时代写过很多作文。对不少人而言,那些“我们曾经写过的作文”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。每个人都知道的是,汉语老师最辛苦的工作主要有两大项。一是不少课文内容涉及到多个学科的概念和知识,备课查阅资料的范围广,形成教案的过程相对复杂。二是批改作文,量大不说,还得花费较多的时间和心力。
曾有个学生,在其作文中写了“我吃过食之后就出门玩去了”这样一句话。批改作文的是个老教师。老师看了一遍又一遍,感到难以理解。联系上下文仔细读了数遍,还是感到一头雾水,只好把作者叫到办公室,询问此“食”究竟是何物,还特意问“是食物吧”。学生听了老师的话,脸一红,说写错了。
原来,作文作者急于出门去玩,匆匆忙忙写作文,本来想写的意思是“他吃过饭之后就出门玩去了”。他写作文时,家里的小狗就在一边享用狗粮,结果,不知怎么,思维就乱了,就写出“吃食”二字。思维混乱现象是作文中普遍存在的现象,老师当然清楚这一点,最后对学生说“下次注意”。从此,老师开始留意“汉语用词环境因素及其干扰”现象,在研究课题中明确提出这一现象。作文教学需要发现有价值的现象,这就是一个例子。
日前,某个下午,有老师批改学生作文。老师翻开某学生的作文,一看题目“我的骚年我做主”,眼睛就睁大了,心想这词儿用的,是想吸引眼球啊!本想叫学生当面请教,转而一想,还是先查查再说。于是老师上网,开始查阅有关“骚年”的知识。经查,学生写的“骚年”有特定的语言环境,用的是“谐音”表达手法。
“骚年”者“少年”也。原来,我国方言甚多,有些地方的方言不分平舌音,平时说话时把“少年”说成“骚年”,打字时也会把“少年”打成“骚年”。这原本是汉字中的“错别字”现象,但在海量传播的网络环境里,误把“少年”打成“骚年”倒是很有趣,在具体语境里还具有丰富表达含义的作用。
老师叫来学生,想听听学生的想法。学生说,其实并没有多少想法,只是看到网上很多同学都这么用,自己觉得新鲜,也就用到作文里了。字词的用法,是汉语教学关注的重点对象之一。学生可以简单地模仿网络用法,而老师的任务是研究学生为何会模仿。学无止境,教学相长,说的可能就是这样的“学和教”的过程吧。
研究“汉语对英文写作用词的干扰”现象的文章比较多。比如,有人指出,“母语总是顽强地阻碍和干扰外语学习”。从教学研究角度看,专题研究“汉语用词环境因素及其干扰”现象的文章目前还不多。我们觉得,把批改作文变成研究作文的过程,也是十分有趣的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