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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干
汪朗的书。让我写序。颇感意外。
汪朗是汪曾棋先生的大公子。资深媒体人。绕一句子好菜,写一手好散文。
和汪朗的交往一直追叙到25 年前。那时候任曾棋老先生住在商黄榆,我被借调到《文艺报》工作,因为孤单。周末节假日隔三美五地到老头家蹭饭。蹭饭是一一个原因。更重要的是。汪曾棋先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偶像,当时没有粉丝这个词,我是汪先生的追随者、模伤者、研究者。能和自己的偶像一起进餐,是粉丝最幸福的事了。精神上的享受也是最高级别的。
汪曾棋在文坛的美食大名。跟他的厨艺有关。据任阴统计。除了汪先生的家人。我是尝任先生厨艺最多的人。因为吃多了。总结老头的美食经。大约有三,一是昼小,汪先生请人吃饭,菜的品种很少。但很精,不凑合。量也不害,基本够吃、成不够吃。这和他的作品相似。精练,味儿却不一般,二是杂,这可能与任先生的同历有关,年轻时国家动荡四处漂流。口味自然杂了。不像很多的江浙作家只爱淮扬菜,我第一次吃鸡枞,就是1986年在他家里。炸告面行油鸡枫。味道她。直到现在,我拿云南这种独特菌类招待人。很多北京人、很多作家不知鸡枞何物。三爱尝试,他喜欢做些新花样的菜。比如临终的十几天。他用剩佘的羊油绕麻豆腐据待我,说: 合(ge) 味。下酒。
因为周末汪朗带媳妇孩子看老爷子,我们就认识了。汪朗一来,先生就不下厨了,说: 任朗会做。老头便和我每国天空地聊天、当然开始是聆听,时间长了。电话多起来、汪朗则在厨房里忙这忙那,十二点就咄喝声,开饭了。任朗做的饭菜好像量要大一些。我也更敢下筷子些,味道更北京家常。不像老头那么爱尝试新鲜。
老头走了,我们都很难受。之后看到了汪朗怀念父亲的文字,不禁惊喜。文字的美感也会遗传么?又看到他谈美食的文章,就更加来切了。因为我也写写关于吃喝的文章,但基本是借题发挥,和他的“食本主义”比起来,我像个外行,以致他发现我文章的常识性错误,将 麻 豆 腐 误 作 豆 计 儿,十几年前我曾在文章里写到汪先生用羊油做豆汁儿,去年汪朗忍不住说,因为豆汁儿从来不进他们家的门。至于对食的历史洲源和掌故,他更是如数家珍,信手拈来,当代文人,鲜有其格。他也有不及的时候,有一次 我 说 汪先 生送 我 朝 鲜 泡菜的事,他很惊讶,他不知道老头儿居然还会做泡菜,他自己都没有尝过,我就更加得意了。老头儿用的是当时流行的装 果 珍 的 瓶 子, 我至 今记得很清楚。记得老头儿很得意,说泡菜可以这么做。不知道老头儿在泡菜里面加些什么,汪先生说了,我当时没记住,也没吃出来。我到北京十余年,与汪朗的往来也慢慢勤了些,时不时的还在一起切磋下食经,他的嘴巴很刁,我推荐的饭店他总能品出其中最好的味道我写的一些小文,他时不时鼓励一下。前不 久,他 电话邀我吃北京的爆肚儿,我说好啊,那家位于蒋宅口的老北京风味确实地道,我们几人咀嚼出爆肚儿的结实和韧劲。那一天他从家里拿来茅台酒,酒出半巡,他说出原委,我的书重版,你写个序吧。哈哈,原来是鸿门宴。我们都乐了,其实还是想找个理由在一起喝酒聊天。那天喝得很高兴,手拉手兄弟般的。汪家的人厚道,实在。汪朗显得更为宽厚,我一直视他为兄长,但他的一次举动却让我意外。2011年5月,我女儿结婚,汪朗自然要作为座上宾。宴毕众人散去,发现汪郎还在电梯口,我说,你还没走啊,他说,我帮你送客人呢。我说,都走了。他说。我得等他们都走了,我才走。我虽然比你大,但你和我父亲是一辈儿的。家里有事,晚辈我该最后走。
家风如此,文风 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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