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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扬州,我们自然就会想到李白的烟花三月下扬州。扬州风光优美,自古多美女,是锦绣繁华之地。其实在诗词中对扬州赞咏最多、寄情最深的还要属杜牧。杜牧,字牧之。晚唐诗人,他与李商隐并称小李杜。杜牧出身名门,26岁便中了进士。唐文宗大和七年,他出任淮南节度使掌书记,当时幕府所在地就是扬州。工作清闲,薪金优渥,杜牧闲暇时间就游冶扬州的山水风光,去各处风月欢场花天酒地、纸醉金迷。
据说淮南节度使牛僧孺对他十分器重,曾经派了便衣眼线暗中监护。光是眼线们呈上杜牧喝花酒的小报告,就有满满一大箱子。当年与他一起出去恣意风流的,还有他的好友兼同僚韩绰。韩绰当年也在扬州任判官,与杜牧意气相投。杜牧后来调任长安,非常想念好友韩绰,也很怀念他们过去在一起的欢畅时光。所以写下了这首小诗,成为了歌咏扬州的千古佳句。今天我们来一起分享这首小诗:
寄扬州韩绰判官 杜牧
青山隐隐水迢迢,秋尽江南草未凋。二十四桥明月夜,玉人何处教吹箫?
诗人描写了扬州山水风情之美。翠山依约朦胧,若隐若现,一带碧水幽远漫长。水阔山遥,更添一份不可及的思念之境,接着诗人从远景拉回近景。长安此刻是秋凉天气,西风里草木已经凋谢。想来江南温润和暖,草木依旧葱茏,一派养眼养心的碧色。
诗人还描写了二十四桥月夜箫歌之美。瘦西湖上,明月照映着二十四桥的撩人夜色。玉人啊,你正在何处听美人吹箫?二十四桥,仅听这个名字就美感十足。有人说是指扬州的二十四座桥,也有说是专指吴家砖桥,又名红药桥。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:有二十四个绝妙美人,在桥上婀娜吹箫。天上一轮明月皎皎,人间清风淡淡。美人们广袖飘飘,环佩零丁。桥上箫声悠扬婉转,桥下一片镜水映月,如此的夜色是何等的梦幻唯美。姜虁在《扬州慢》中曾化句为“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、冷月无声。”足见他对杜牧这首诗的极力推赏。
那么诗中的玉人所指是谁?玉人一般用来形容容貌美丽之人。可指女性,比如元稹诗中有“隔墙花影动,疑是玉人来。”温庭筠有句:“正是玉人肠断处,一渠春水赤阑桥。”玉人也可指男性,晋时卫玠清俊倜傥,小时候在城中乘坐羊车,见者皆称之玉人。裴楷风神秀异,容仪俊雅。时人也称之玉人。
一说诗中玉人是指扬州歌妓美人,一说是杜牧对韩绰的戏称。个人感觉杜牧这首诗既然是寄赠给好友韩绰的,如果文中却并未有一字提及好友,那有失偏颇。杜牧风流倜傥,他的好友也必定是气度爽俊。杜牧怀念好友、怀念旧日的扬州。也羡慕好友可以在如此美好的扬州,继续生活享乐。山水阻隔不了他与好友的一番情谊,他用惯常的语气问道:“韩绰你这个玉人,此刻又在何处听美人吹箫啊?”这也是亲昵的好朋友之间的默契调侃。
杜牧的这首小诗,可以称作扬州最梦幻唯美的文化名片。小诗与其他怀念友人的寄赠诗词迥然不同,没有过度地渲染离愁别绪。而是用清逸爽利的语言,描绘出自己深深怀念的好友和扬州。诗中的意境梦幻唯美令人沉醉,被世人千古传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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