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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河令》中,周子舒对温客行说:“坏人放下屠刀,便可立地成佛,好人做了坏事,就永世不得超生吗?没这个道理。”
听到这句话的温客行,一脸恍然大悟后的开心,“原来我是个好人啊”。
其实周子舒的这句话,说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呢?和温客行一样,他本性纯良,原本一腔热血想要惩奸除恶,肃清这世间的污浊,却奈何走着走着,就走错了路,等发现不对时,却已经无法回头了。
建立天窗的初衷
年少时的周子舒,带领着四季山庄的一众兄弟,投奔了晋王,他创立天窗,原是想要为这晦暗的乱世,开一扇窗,通一道光。
他也曾雄心壮志,热血沸腾,慷慨激昂地说着,“愿舍我一身,能与这暗世泄下一线天光。”
他是存着救世之心的,他是善良正义的,想要惩奸除恶,还世间大义。可是他跟错了人,晋王与他不是一路人,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,利用周子舒的正义热血,诱使周子舒为他卖命。
当然,这是周子舒后来才明白过来的,但是彼时的他早已骑虎难下,所做的事,所走的路,早已违背了他当初建立天窗的本心。
沦为一把杀人的刀
在周子舒带领天窗为晋王效力的这些年,天窗成为了顶尖的刺客组织,而周子舒便成为了刺客头子。
按着晋王交代的任务,他杀过手无寸铁的孩子,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官员,还把自己师弟心仪的女子,亲手送上了绝路。
他出手越来越狠辣,人也变得麻木而凉薄,他从四季山庄带出来的兄弟,八十一人,只剩他一人。他从小带大的师弟秦九霄,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,丢了性命。
入了天窗的人,想要离开,必须承受“七窍三秋钉”之刑,这残忍的刑罚会让一个人沦为废人,且活不过三年。
跟了他多年的手下毕长风,厌倦了这杀人卖命的生活,周子舒亲手为他钉下了“七窍三秋钉”,任他在血泊中痛苦而死。
在别人眼中,周子舒是绝情而冷血的,可是真正的周子舒,会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,难过,心痛,流泪,甚至是亲手在自己的身体上,打下了“七窍三秋钉”。
狼狈的逃离,却逃不过满手的血腥和内心的谴责
四季花常在,九州事尽知。师父秦怀章,当年把四季山庄亲手交到了周子舒手上,周子舒却让这些花全部凋零,让四季山庄走向了毁灭。
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,一个个折损在他手里,与他最亲密,最信赖他的师弟秦九霄,他也没能把他保护好。
原本想惩奸除恶的周子舒,自己反成了杀人不眨眼的“恶”,他的双手沾满血腥,很多无辜的生命葬送在他手上。
他也想要逃离,他也想要收手,所以他亲自为自己种下了“七窍三秋钉”,他的手下想要离开时,是他亲手下的刑,他作为首领,没道理自己便可以免刑。
拼着受尽“七窍三秋钉”的折磨,拼着只余三年的寿命,他决绝的离开了天窗。
可是,那些四季山庄的兄弟再也无法复生,那些死在他手上的无辜亡魂永远都无法安息,他的内心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愧疚的煎熬和正义的谴责,可周子舒知道,这都是他应得的。
遇到温客行,搭救张成岭
周子舒说过,自己在人心鬼蜮里杀了个七进七出,要是分不清好人坏人,岂不是白活了。
所以,他遇到温客行,虽相处时日不多,却能看出温客行深藏在骨子里的善良。他们其实是一类人,本性善良却因为种种无奈而走错了路,也正因如此,两个人才能成为知己。
温客行被仇恨蒙蔽,周子舒也有诸多的不得已,但是他们都并非大奸大恶之徒,于是,遇到不幸被灭门的少年张成岭,一路保护着这个被追杀的少年。
两个人都很默契地,依着自己的本心,做了一件他们本就想做的事。看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少年在他们的庇护下,逃过一次次的劫难,安然无恙的成长,他们的内心也得到了从未有过的释然与解脱,相比那些阴险狡诈,狠毒冷酷,为了争抢琉璃甲,贪婪自私,相互残杀,假仁假义,虚伪做作之徒,他们的那些被逼无奈之举,真的就不可原谅吗?
拾起胸中的正义,获得内心的平静
在这乱世江湖,哪个执剑的人不是沾染了一身的恩怨血腥,身不由己地继续往前走呢?
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,老天对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,尚且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那好人无奈做了坏事呢?就不能有悬崖勒马,浪子回头的机会了吗?
没这个道理,周子舒在离开天窗之初,本想是逃避杀戮,哪怕只能活三年,也能落个自由之身,而在生命的倒计时中,他又拾起了当初深藏在胸中的正义,惩奸除恶,做个好人,尽己之力,还江湖清明,还世间大义。
他只是曾经走错了路,而今,他又找到了正确的方向,虽然生命所剩无多,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,可以遵循本心的活着,真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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