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情提示:本文共有 3360 个字,阅读大概需要 7 分钟。
以下文章来源于金山区博物馆 ,作者逐鹿瓦岗
金山区博物馆.
金山区博物馆/金山区规划展示中心:金山大道1800号(57953310) 上海南社纪念馆:张堰镇新华路139号姚光故居内(57212910) 金山卫抗战遗址纪念园:金山区南安路87号(37262031)
大家好,又到了金小博和大家分享
秦山钱氏的高光时刻了。
☆ 秦山钱氏 ☆
在之前的《从金山钱氏守山,看江南文脉绵延》一文中,金小博曾简要分享过秦山钱氏代际相传的校勘刻书事业。
具体而言便是,钱氏的家刻书坊活动,曾横跨乾隆至光绪七朝,历时百余年。而明确见诸史籍《钱氏家刻书目》记载的就有四代19人,其中树字辈4人,熙字辈6人,培字辈5人,铭字辈2人,润字辈2人。今天,就让金小博带领大家探访这19位先贤,一起踏上这段逐梦的旅程吧。
秦山钱氏参与家刻书坊活动的族人
壹:家刻书目
《钱氏家刻书目》封面
同治十三年(1874年),因太平天国运动而北上避难的张文虎(1808—1885年)自南京归来,受到复园主人钱培荪(1834—1876年)的热情款待。
推杯换盏间,钱培荪叹息道:
“我们钱家几代人的藏书与刻书,都因为长毛作乱(时指太平天国军队)而几乎损失殆尽,甚为痛心。现在虽然朝廷已经将反叛势力彻底剿灭,地方也重归太平,但乱后恢复生产尚且资金紧张,自然是没有余力将先人的遗著一一予以重新刊刻了。哎,子孙不孝啊……为今之计,张先生您看这样成吗?我的初步想法是,先将先人校刻书目,前面的序啊,后面的跋啊,汇总出版下,待日后资金充裕了,再行全文刊刻。”
张文虎于是也只能苦笑道: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啊。”
此后三年,两人便广求各处收藏家,将秦山钱氏先人的著作搜集了个八九不离十,并以其序跋为主要内容,汇集成了《钱氏家刻书目》十卷,可惜的是,钱培荪在书已成,尚未刊之时,便因积劳成疾而驾鹤西行了。
贰:树字辈
根据《钱氏家刻书目》给出的线索,树字辈是秦山钱氏刊书刻书的第一代。而明确有刻书记载与传世的,则是钱溥义(1724—1791年)的长子钱树本(1744—1790年)、次子钱树棠(1759—1837年)、四子钱树立(1764—1805年)与五子钱树芝(1770—1838年)。这里需要指出的是,虽然三子钱树艺(1763—1789年)与六子钱树兰(1770—1812年,出嗣钱溥聪)暂无直接证据证明曾参与其中,但从其嗣子嗣孙的情况来反推,当亦置身于这项伟大的事业中。
六房十三堂世系简图(虚线为过继)
[清]钱铭江等:《金山钱氏支庄全案·世系表》
光绪十六年(1890年)刻本
究其原因,与钱溥义带领钱氏家族奔向“雄于财”的大富大贵,从而奠定刊刻书籍的物质基础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据《金山钱氏支庄全案·钱氏设立支庄缘起》记载,钱溥义生前将打拼下的1800亩土地,平均分配给了六兄弟,也就是平均每一个儿子获得了300亩的膏腴之田,什么概念呢?粗略说来,大致相当于10个汇龙湖公园那么大吧。
言归正传,树字辈的刊刻书籍,由于金小博能力有限,目前仅找到了九种而已,而就这份不完全统计的总目来看,这代人的主要关注点是在经学(1-4)、医学(5-8)及文学(9)三个方面。
经学好理解,当时科举都是考查的四书五经,必然要多研究、勤钻研,而医学则不然,毕竟门槛较高,且容不得半点差错,不是寻常人家提升社会阶级的理想途径。而钱家刊刻医书的种类之全,竟能涵盖当时几乎所有的常见疾病,因此也有理由相信,医学曾经是是秦山钱氏立足本地,稳步发展的重要基石之一。
树字辈刊刻书籍不完全统计表
《经余必读》,钱树棠、树立 参订
《温热病指南集》,钱树芝 校
叁:熙字辈
熙字辈是秦山钱氏刊书刻书的第二代,其中由钱熙祚(1801—1844年)团队校勘与纂辑的《守山阁丛书》(100册)、《珠丛别录》(20册)、《指海》(1—12集,96册),毫无争议是这一辈人诸多的刻书成就中,最为闪耀的几颗明珠,参见《读到这本书,才发现自己真是没文化!来看下金山先贤有多牛……》熙字辈刊刻书籍不完全统计表
除此以外,钱树本的次子钱熙彦(1773—1826年)、四子钱熙载(1779—1834年,出嗣钱树艺)同样成绩斐然。钱氏与焦氏系世交,钱树本曾聘请焦袁熹之从曾孙坐馆钱家,以教授子弟课业。
两位长辈相继辞世后,又由树本次子熙彦,应焦袁熹曾孙的邀请,于嘉庆十二年(1807年)刊刻其曾祖的遗著《春秋阙如编》,这在当时曾被传为一段佳话;而四子熙载,则对元史研究颇深,曾经年搜求《元史续编》,终于在苏州阊门附近的一家书店中淘得钞本一部,缮写精好,然后珍藏家中,后又从沈丈处获得原刊,得以两相对照、互勘互校,继而于嘉庆二十二年(1817年)将其付梓刊刻。
而钱熙祚的二哥钱熙辅(1796—1866年)也不落下风,作为吴省兰的女婿,他毅然续辑《艺海珠尘》壬、癸二集,以继其遗志;作为李善兰的挚友,他帮助校刻《重学》附《曲线说》,以此传播先进的物理学思想;作为韩应陛的丈人,他又言传身教,引导着他参与译刻《几何原本》后九卷的内容。传统的中学与舶来的西学,在他这里融汇贯通,放射出璀璨的光芒。
《春秋阙如编》,钱熙彦、钱熙载 校
《艺海珠尘·壬集》,钱熙辅 续辑
肆:培字辈
培字辈是秦山钱氏刊书刻书的第三代,其中就有上文提及的《钱氏家刻书目》的作者钱培荪(1834—1876年),他是钱熙辅的四子,即五房树芝系统(树芝—熙辅—培荪)的子孙。经其手所刻古籍,多有“复园”二字,而该园则位于松江府城东。
第二位培字辈能人便是钱培名(1818—?),他是钱熙经的长子,即四房树立系统(树立—熙经—培名)的子孙。其最为耳熟能详的学术成果,便是集众人之力校刻而成的《小万卷楼》丛书,凡二十册。与《家刻书目》一样,这部丛书也经受了太平天国战争的洗礼,并且也是在与张文虎商议之后,才着手校刻的。
而另一位培字辈的大万,则是大名鼎鼎的兰隐园主人——钱培益(1806—1851年,出嗣钱熙绩)。从血缘上看,他实际是钱熙彦的三子,即长房树本系统(树本—熙彦—培益)的子孙。其代表作品是校刻马昂的《货布文字考》,系考究古代刀布文字,不能绕过的核心参考文献的重要版本。
培字辈刊刻书籍不完全统计表
《小万卷楼》丛书,钱培名 等辑
《货布文字考》,钱培益 校
伍:铭&润字辈
铭字辈与润字辈,是秦山钱氏刊书刻书的第四与第五代,其中就有上文提及的《钱氏支庄全案》的两位作者——钱铭江(1873—1923年,出嗣钱培杰)与钱铭铨(1875—1938年),从血缘上看,他们都是复园主人钱培荪的儿子,即五房树芝系统(树芝—熙辅—培荪—铭江、钱铨)的子孙。
而钱铭圭(1852—1876年,出嗣钱培让)则是钱培懋的长子,同样隶属五房的树芝系统(树芝—熙辅—培懋—铭圭)。他生前与闵萃祥、雷谔卿交好,曾共同求学于松江府城的周太仆祠。惜因时局动荡,加之本生父母、嗣父嗣母相继病丧,致使其长期处于过度劳累的状态,还没来得及为家族校书刻书的事业复兴作出更大的贡献,便英年早逝。其遗著《蕉鹿居遗稿》后由闵、雷二人重加整理与编排,于光绪二年(1876年)付梓刊刻。
除此以外,钱铭彝(1835—?)及其二子钱润道(1856—1882年)、钱润功(1857—1891年)也是校刻古籍的主力军。从血缘上看,他们属于长房树本系统(树本—熙同—培垿—铭彝—润道、润功)的子孙,但因为过继的关系,他们实际隶属三房的树艺系统(树艺—熙载(嗣)—培垿(嗣)—铭彝—润道、润功)。其中,钱铭彝通常以“国宝”为名,其刻书处称“文富楼”,曾以铅活字校刻杜文澜的《江南北大营纪事本末》,二子的刻书处则称“拜经书屋”,曾为同邑的顾观光校刻《推步简法》。
铭&润字辈刊刻书籍不完全统计表
《蕉鹿居遗稿》,钱铭圭 著
《顾氏推步简法》,钱润道、润功 刊
以上即是《钱氏家刻书目》所载秦山钱氏4代19人校刻书籍的梗概。在此,金小博发自内心地感慨:
如今,当年的兴衰荣辱与艰辛曲折早已化作历史的尘埃。但我们依然坚信,这些徜徉遨游于浩瀚书海的寻梦者,以及他们凝结毕生心血创造出的“于人,谓之有功;于己,谓之有福”(阮元评语)的惊天事业,曾为中华民族的有序传承与伟大复兴,作出了积极且不可替代的贡献。
原标题:《【金小博说 】金山钱氏到底有多牛?就凭藏书刻书?不,他们是在传播文明的火种!》
本文如果对你有帮助,请点赞收藏《【金小博说 】金山钱氏到底有多牛?就凭藏书刻书?不 他们是在传播文明的火种!》,同时在此感谢原作者。